感谢你们fo我这个沙雕咸鱼lo主
身无所长,唯有长情

【薛晓薛】人非

没死的洋洋和转世成小孩子的道长设定,道长没有记忆

自我嫌弃,我实在是太咸鱼了

 

人非——薛晓薛

【一】

盛夏的雨淅淅沥沥地下了几天了,天空依旧没有转晴的意思,连带着人们的心情也有一点烦躁。

破庙成了无家流浪的人的避难所,虽然偶尔也有雨透过窗子打了进来,可总比就这样在外面淋雨要好得多。

待在角落的一个青年似乎已经在这里很久了,他看起来衣冠整洁,应该也不是什么乞丐之类的,也不知道为什么城里的客栈不住,要在这个破庙里。

青年长得俊俏,着实看不出年纪,估摸着也就二三十岁的样子,偶尔笑起来的时候,露出个虎牙,瞧着年纪就要更小了些。

唯独有点可惜,这青年少了个左臂,否则该是多么出色的翩翩公子哥。

就是这么个看起来笑容可掬的青年,人们并不敢接近他,他们都看到过,曾经有个想要占他的位置的乞丐,被青年用唯一的右手折断了双手,甚至没有反抗的力量。

欺软怕硬,是这个社会的准则,生活于这个世界最底层的人们,对这件事更是比谁都要清楚明白。

【二】

婴儿的啼哭在这个被雨声淹没的夜里并没有引起什么人的注意,唯有青年被吵烦了,走了出去,把那个包着孩子的布包拿回了破庙里。

无法解释的好心。

以至于多年之后,青年总对那个孩子说着,其实我本来是想把你给丢得远远的,你的死活和我无关,孩子则会不在意青年的话,亲昵地窝在青年的怀里。

当然这是后话了。

青年笨拙地用单手抱住孩子,说也奇怪,原本还在哭的孩子,这下倒是笑了起来,圆圆的眼睛,是个精致的小人。

大概就是这一笑,青年心软了,就这么把孩子留在了身边,逃难的妇人瞧青年不怎么会照顾孩子,忍不住趁着青年不在的时候,偷偷帮着照顾了段时间。

后来,青年就走了,自然也带着孩子走,孩子许是这青年红尘的牵挂,他们找了一处小城,寻了个房子,姑且算作了一个归处。

就像种子,落地生根。

【三】

磕磕碰碰,跌跌撞撞,孩子倒也平安长大,孩子听话极了,从小到大不哭也不闹,眉眼尽是温柔,就像明月清风。

青年唤孩子叫阿辰,不是地下之尘,而是天上之辰。

孩子太乖了总是受着欺负,还是个不记仇的个性,这一点上青年看得厌烦,从来不出手帮忙,只是在孩子受伤之后会帮忙处理伤口。

直到有一天,孩子哭哭啼啼地回了家,白净的脸上沾满了灰尘,看起来脏极了,衣服上是斑驳的血迹,他的右手捧着血肉模糊的左手,原本好看的眼睛里失了神:“阿洋,疼。”

这是孩子第一次在青年面前喊疼,孩子是个善良的人,可是末流的人里,善良能有什么用呢?

“叫哥哥。”青年回了一声,却还是弯了腰,给孩子看着伤口。

青年叫做薛洋,放在十几二十年前,也算个响当当的人物,当然不是什么好名声,如今隐姓埋名,也就不怎么提及了,无意间这名字被孩子知道了,孩子就开始叫着他阿洋。

小指应该是断了。

“你打回去了吗?”青年问。

这个问题把孩子给难住了,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,他想一如往常地回答青年没有,可是,他太疼了,钻心的疼,吧嗒吧嗒地又掉了两滴眼泪。

“我忘记了。”孩子回答,他靠近了青年,钻进了他的怀里,“下次,我会记得了。”

【四】

孩子还是那个孩子,青年还是那个青年。

又是一年的盛夏,天气闷热极了,世界像个蒸笼,就像要把这个世界蒸干一样,孩子被送了学堂,青年倒是无所事事地待在了家里。

一场雨来得突然,滴答滴答地落在地上,青年瞧着外面,免不了生了担心,打着油纸伞,候在了学堂的门口。

他喜欢给小孩穿一身白,小孩自己也喜欢,小小年纪瞧着竟有几分出尘的气质,样貌自然是个中翘楚,一双眼睛更是极好,只是左手缺了根小指。

“阿洋。”

青年听到了一声惊喜的叫唤,他转头去寻,一眼却愣住了,恍然间竟像回到了多年之前,就像彼年他不过二十出头。

习惯性地,孩子去拉了青年空荡荡的左手袖子,他抬眼看着青年,倒是笑了,伸出了手,献宝似得开了口:“今天师傅夸奖我了,还偷偷给了我糖,我给阿洋吃。”

“好久没有人给我糖了。”青年徒然有点红了眼眶,说了句意味不明的话语,孩子敏感,觉出了什么,拉着袖子晃了晃,“阿洋喜欢,我以后有钱了,天天都给阿洋糖。”

“好啊,我们约好了。”

【五】

“今日该是你去买菜了吧。”青年赖在床上,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,也不知道究竟他是大人,还是阿辰是大人,不过孩子大概已经习惯了。

“可是我们抽木棍的时候,明明是阿洋更短些。”孩子回了句,也没有再说什么了,拿上了篮子,又从柜子里的钱袋里拿出了些铜板。

习惯了的不止孩子,还有青年,青年笑了起来,露出了两颗虎牙:“记得给我带些糖回来,你知道的,城西的那家。”

集市上人很多,孩子没准备多逛,买好东西就准备回家,却突然被人堵住了路,面前的人比青年还要高些,带着帽子,看不出面容。

沙哑的声音却响了起来,那个人唤孩子星尘。

“叔叔,你认错人了,我不是你口中的星尘,我叫阿辰。”礼貌地回复了一下,孩子就绕过了人,飞快的逃离了。

后面的人,没有追上去,似乎在想什么。

是夜,青年和孩子吃过了饭,孩子想起了这件事,和青年说了起来,像是当做了一个玩笑话,青年没有说话,只是伸手抱住了孩子。

“你不是星尘,而是我的阿辰。”青年一遍遍地说着,不知道是说给孩子听的,还是说给他自己听的。

【六】

青年是个自私的人,他的东西谁都不能碰,他的人也谁都不能给。

或许,青年早就认出了孩子曾经的身份,又或者,他只是抱着一分怀疑三分逃避十分侥幸地认为他们只是相似。

既然是他找到的,就该属于他,谁说不是这个道理呢?可命运就是这么一种东西,她喜欢在人自认平淡的时候,给人捅上一把刀子。

孩子去了学堂,还未回来,自然是不会知道自己住了多年的家里,此时此刻,发生了什么事情。

锋利的剑抵在了青年的胸口,青年没有怕,一个闪身,退后几步,一双眼里满是鄙夷:“让人恶心的是你才对吧,你不过是个我炼的走尸而已。”

“薛洋,你早就该死了,你为什么还活着,为什么要再骗他一次。”正义凌然的傲雪凌雪瞧着青年,一如当年,眸里亦是瞧不起。

“他又不是晓星尘,哪有什么骗不骗的,我捡了个孩子,自己养着,关你什么事?”青年是个得理不让人的主,他倒是也好奇,眼前的人究竟如何。

“自欺欺人,他是不是,你要比我更清楚吧。”

此后再无交谈,只剩下了,刀剑相交,发出的清脆的碰撞的声音,这是迟了多年的,真正交锋。

【七】

鲜血漫过了青年的胸口,青年真的是许久没有再修鬼道,自然是抵不过,一个走尸一个死人。

猛烈的咳嗽着,他甚至咳出了血:“宋子琛,你以为你赢了吗?不如,我们来打个赌?就赌,他到底还算不算晓星尘。”

满心欢喜的孩子,拿着糖袋子,推开了家里的门,干净得就像另一个世界的人。

然后,他看到了,那个一直会笑着的人,倒在了墙角,那个之前在集市上遇到的人,拿着一把剑,剑上是青年的血。

黑衣的人,看向了孩子,他说:“没事了。”

怎么会没事了呢?

孩子慌了,他跌倒了,几乎是手脚并用地往青年的方向爬去,他太疼了,比那时候手指断了,还要疼。

“阿洋。”他叫着青年的名字,他想要去抓青年的衣袖,下一刻,他被黑衣的人给抓了起来,他挣扎着,他踢着,他想要下去,他瞪着黑衣人,满目恨意。

糖噼里啪啦地掉了一地,青年还没死透,若是他还有力气,大概会说上一声可惜,可是,实际上,他只是翕动了唇,依稀是辰的音。

是辰,还是尘,区别并不大。

这一次,他的手里再也没攥着,一颗发黑的糖了。

【八】

孩子被带走了,丢到了某个世家,聪颖的脑袋,让他出众极了。

人们都叫他晓星尘,甚至说着,他是明月清风,他依旧救人,依旧救世,翩翩的模样,与当年并不逊色。

可是,他没有曾经的记忆,他不知道什么明月清风晓星尘傲雪凌霜宋子琛,他不知道义城的几年还有阿箐,他不知道那年他和薛洋的刀剑相向。

他明明就只是那个在雨夜里被捡回来的阿辰,却被前世绊住了脚。

后来,孩子杀了一个走尸,人们欢呼着孩子的名字,人人都说走尸是恶,他杀了走尸理所当然。

孩子没有多高兴,也没有多难过,只是一个人回了曾经住了多年家,在门口站了一会,那处小屋已经易了主,曾经一切都被重新装饰过了,就连那血迹都找不到了。

他作为阿辰的痕迹被全部抹去,没有人记得,当然也没有人在乎,他只能继续做那个被人敬仰的晓星尘。

只有孩子自己知道,他杀了那个走尸,不过是一命抵一命。

【九】

“阿洋喜欢,我以后有钱了,天天都给阿洋糖。”

“好啊,我们约好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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