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曦瑶】我寄人间雪满头
想写个吵架梗，和默北 @默北 聊了聊，嗯，被曦瑶虐得疼死啦，他们真好啊。
好，我承认我不怎么写曦瑶，所以可能有点ooc
我寄人间雪满头——曦瑶
【一】
阴森的地下牢房因为久未见光而潮湿极了，从小小的通气口里只有少许的阳光透了进来，照在布满干涸血迹的墙上形成几个光点。
被镣铐锁住了的人躺在冷硬的地板上，他蜷缩着身子，身上的衣服早就坏得差不多了，额头上的朱砂一点也淡了许多。
连接地上地下的门突然开了，强烈的光充斥着这座特殊的牢房，地上的人被弄醒了，他支撑着自己的身体从地上爬了起来，伸手覆在了自己的眼睛上，光对于长时间出于黑暗的人来说，实在是太刺眼了。
身上的伤口还在隐隐约约地刺痛，金光瑶却是笑了，若是那时候他就死了那倒好了，也不至于被关起来，生不如死。
今天又会被如何呢？想也没多大的用，其实不过是比小时候受得更变本加厉了些，总是熬得过去的，他们不会让他死。
真是讽刺。
金光瑶是恨的，却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该恨谁，恨自己的生母没有再自己出生的时候就杀死自己，还是恨自己手段不够高明最后落得了这般田地。
怨了半天最后竟怪到了蓝曦臣的头上。
那所谓的名门正派，所用的也不过就是那些下三滥的手段，来教训他的人，谁的手上没背上过几条无关的人命呢。
他是瞧不起他们的，他只是虎落平阳被犬欺。
胡思乱想许久，金光瑶终于回了神，想着那该来惩罚他的人怎么还不动手，平时早已对他拳脚相向了。
然后，他听到了。
那个他熟悉至极的温和男声，语调里还带着些许的颤音，就这么站在牢门口。唤着他们之间才能使用的亲昵称呼。
“阿瑶。”那个人这么叫他。
他没有放下遮着眼睛的手，这只是他的一场梦，一个幻觉，那个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，他早就恨透了他，否则怎么会任由那些人欺凌他。
“骗人的。”金光瑶说。
【二】
蓝曦臣愣住了，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再往前走，只是就这么站在，瞧着那个曾经意气风发的青年落魄到了这般境地。
耳力极好的他自然是听见了金光瑶说的那一句算不上回复的话，话像刀子，锋利极了，捅在了蓝曦臣身上最软的部分。
门突然被关上了，让牢房又回归了最初的黑暗，唯有交叠的呼吸声，才能让双方确定，这个牢房里还有另一个人的存在。
“阿瑶。”他又叫了他的名字，修道的人的视力自然也比普通人好上不少，在黑暗里，他也明确地找到了金光瑶的存在，随即，他拿下了他放在眼睛上的手。
“蓝曦臣什么时候也有了落井下石的习惯，看我被人欺负得还不够吗？你也要来参上一脚吗？我都这样了，你为什么不肯放我一条生路呢？”撕破脸皮的金光瑶早已没了兴趣继续和他纠缠，只是忍不住地质问。
蓝曦臣顿了顿，抓着金光瑶的手越发用力，仿佛下一刻就要捏碎了他的骨头，他反问：“你知错了吗？”
“错？”金光瑶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，他笑着，依旧是那年恰到好处的弧度，“蓝曦臣，我有什么错啊。我想争有什么错啊？我凭什么要一辈子做人下人。我不过是用了一些手段去得到本该就是我的东西。哪里错了。”
“蓝曦臣，二哥。”金光瑶的声音里听起来竟然像是要哭了，“你告诉我啊，阿瑶到底哪里错了？你从来未受过我受过的，你又怎么会懂我呢？我只是想自保啊。”
一时语塞，蓝曦臣不知道该怎么去答。
自古以来，正就是正，邪就是邪，一切都是如此，仿佛世界就是这么简单被分为了两个领域。
蓝曦臣退后几步，点燃了蜡烛，牢房亮了起来，他隔着烛光看着金光瑶的脸，虽然沾染了灰烬，看起来有点脏，却依旧的好看得让人心动的模样。
“伤很疼吗？”他问着，手指覆在了金光瑶的伤口边缘，他不敢用力，“你认错好不好，你若是认错发誓改过自新，一切就会好起来的。”
“就算认错了又如何，他们怎么可能放过我。”被镣铐的锁着手腕泛着青紫的痕迹，金光瑶伸手捧着蓝曦臣的脸，“二哥，你还是那么天真。”
“二哥既然那么善，那当初为何你不早点来救我呢？”
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风，吹灭了刚点上去的蜡烛，一切又归于了黑暗。
【三】
大概是冬季了，外头的梅花开得正好，早些时候应是下了场雪，地上积了薄薄的一层。
病了一段时间的蓝曦臣终于好了些，总算是可以从床上爬起来了，在病的迷迷糊糊的时日里，他总是做着金光瑶没有死而是被关起来受刑，最后质问他的噩梦。
其实现实也没比梦好上多少，那个俊俏的人，被钉在了棺材里，最后变成一堆白骨，甚至没什么人会去祭拜。
到底现实和梦相比那个更残忍，蓝曦臣也说不清。
那时候天还早，蓝曦臣披了件外套就出了门，雪又开始下了，落在了他的身上，他想折几支梅花放在了桌子上的花瓶里，那还是从金麟台拿回来的花瓶。
温文尔雅的蓝大公子笑着，眸里化了一池的春水。他就这么站在树下站了许久，久到雪把花都染成了白色。
他就这么盯着花，像是想到了什么，然后恍惚间似乎有谁站在雪的另一头，一身金星雪浪，笑容浅浅。
“我记得阿瑶好像是说过喜欢梅花的。”
他说着，无人应答。
君埋泉下泥销骨，我寄人间雪满头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