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身无所长,唯有长情

【薛晓薛】未霁

原著后续,双重生,好久没写6000+的字数了

未霁——薛晓薛

【一】

烛光亮了。

从薄薄纱窗里透出光来,落在了街边,一个半大的身影窝在这屋外隐约的烛光下,啃着一个有些泛冷的馒头。

随即就是一阵呸呸呸的声音,少年站了起来:“我真是不知道多少年没吃过这么难吃的馒头了,做成这样还好意思摆摊子。”

他笑了一下,露出了一双虎牙,又是喃喃自语起来:“不是说晓星尘那家伙来这里的吗?怎么连个影子都没看到,那说书的果然都是骗人的。”

正准备离去了,城南却突然一阵躁动,薛洋似乎反应过来了什么,他转过了身子,向那处奔去,快到时又加快了脚步。

然后,他瞧见了,那个人一身白衣地站在他的面前,手里的长剑指着一个恶灵,依旧是衣袂飘飘,月色之下越发清冷。

几息之间,刀光剑影。

恶灵自然是不敌晓星尘的法力,打不过只能逃了,却是正好撞上了薛洋,降灾干脆利落地出鞘,一阵惨叫,它在剑下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
“我可是救了你哦,道长。”略带调侃的语调,似乎是好久不见的故友重逢,那一分的亲昵都恰到好处。

猎物被夺的晓星尘已经不在意这件事了,他盯着薛洋,眼里也只留下了他一个人。

“薛洋。”他拔高了音调,大概有一分惊喜,可下一刻,喉头干涩地只能吐出一句,“你要干什么?”

薛洋不在意晓星尘的问话,他走过去拍了拍晓星尘的肩膀,眯了一下眼睛:“我来改邪归正啊。”

【二】

春色近了,院子里的桃花开得正好。

晓星尘本是不信薛洋的话的,可这几年来,薛洋的确是安分,跟着他走南闯北,冬季便寻一处安稳住下,待到来年春醒再次上路。

前几日备好的食物已经吃得差不多了,薛洋拖着晓星尘便去了一趟城里,冬雪初化,溪流潺潺,城里也热闹起来。

正经的吃食倒是没买多少,甜腻的零嘴倒是买了一堆,极其符合薛洋的口味。

“这般下去,总是担心你的牙齿要坏了。”晓星尘捧着一袋子的饴糖,显得有些无奈,他摇了摇头,却还是又接过了薛洋新买的蜜饯。

“哦,道长开始担心我了吗?”薛洋笑着搂住了晓星尘的肩膀,“这可当真是我的荣幸啊。我很是欢喜。”

晓星尘亦是被撩拨到了,他正下了脸色,似是平淡地回了一句:“莫要油嘴滑舌了。”

薛洋挑了下眉,毫不在意:“我天生如此,哪里是油嘴滑舌啊。”

趁着食材新鲜,当夜的晚饭算得上豪华,两个人倒了一壶酒,倒也算得上尽兴。

薛洋夹起了一筷子的肉,放到了晓星尘的碗里:“道长还是多吃些,我瞧着道长越发瘦了,这腰看着都快折了。”

“我分明是胖了好一些,你怎么还能说出我瘦了的话,看起来你要先去治下眼睛。”晓星尘抿了口酒。

“我哪里需要治眼睛。”薛洋贴着晓星尘的脸颊,呼吸打在晓星尘的脸上,“我的眼睛里都是道长。”

【三】

薛洋不学无术多年,若是真要说是文采斐然当然是假的,可耐不住他长了个聪明脑袋,什么东西都是一学就会。

让他看着这些字,倒也都认得,写也写得出,只是那字当真是狗爬了,瞧着干干净净的一个人,怎么只能写出这样的字。

分明是一封书信,那字却仿佛是画上去的,大概除了薛洋,别人要好好地研究上几天,才知道这横折到底是什么。

早年里晓星尘看不见,当然也不会在意,后来刚听了薛洋要改邪归正的玩笑话,晓星尘不信也就没上心。

可这日子久了,心里头还是软了下来。

那日烟雨,薛洋不知道又在写些什么,让晓星尘是一个字都看不懂,指着薛洋刚写好的字,开口问道:“你这写得是什么?”

“道长,你莫不是眼睛还没好透,这分明就是你的名字啊。”薛洋看着晓星尘。

你怕不是在给我下咒,晓星尘忍不住这么想着,可还是叹了一口,没和薛洋再多说什么。

他只是手覆在了薛洋的手上,他带着他的手握着笔,笔锋明显却不锐利,字如其人的温文尔雅。

一笔一划,三字初成。

“这才是晓星尘吧。”晓星尘凑得薛洋极近,薛洋并没有反应过来,晓星尘又带着薛洋写了两个字,“这是薛洋。”

他看着字又看了看人,薛洋回了句:“很好看。”

他握着他的手,一字一句地教,而他学会了他的字。

【四】

夜色渐渐深了,一切都静悄悄得,只有小屋子里的烛光还亮着微弱的光,坐着小椅子靠着墙壁的晓星尘揉了揉自己有些泛酸的眼睛。

还没揉几下,就被人抓住了手,抓住他手的是个看起来还很年轻的青年,他略微皱着眉头,用着熟稔地口吻喊着:“眼睛还要不要了?”

晓星尘也没有在意薛洋的无礼,转世之前的他是有过之而无不及,如今已然是收敛许多了,他拍了拍薛洋的手背:“我记着你说要睡了。”

“我说我要睡了,你便可以不睡了?”转世之后又被晓星尘捡回来,带在身边教导的薛洋回了句嘴,“又没什么事,挑灯夜读作甚?”

沉默了好一会,晓星尘才说道:“在给蓝家家主写信,最近似乎是生了瘟疫了。”

“生了瘟疫你也要管?”薛洋不满,又像是想起了什么,“哟,那蓝曦臣还没死呢?我还以为他该赔上小矮子一条命呢。”

“阿洋。”晓星尘忍不住说了一句。薛洋翻了个白眼,“本就是如此,正道的人道貌岸然的可真多。”

“金......公子他,是罪有应得。”晓星尘抿了一下唇,这才反驳了一句。

薛洋哪里管这么多,他攥着晓星尘的手又紧了些,“叫什么金公子,他是孟公子。”

晓星尘还想说什么,薛洋却松开了他,往他脸上偷了个香:“好了好了,我可不说话了,我还困在,要去睡了。”

【五】

瘟疫的事愈演愈烈了。

这还不算,天灾似乎在折磨着普通的人们,或是连月的大旱或是突如其来的洪灾,病还未好,又没了安居之所和吃食。

晓星尘最近忙得很,除了瘟疫的事似乎还别的,他不愿说给薛洋听,薛洋倒是也没有过多追问。

林中静寂,偶有几声鸟叫。

薛洋是跟踪晓星尘来的,不日前他们就到了这里,瘟疫的事是在处理着,可今日晓星尘趁着他睡去,竟是又出门了。

躲在树荫处,只看到一个木棺在晃动着,仿佛有什么东西要出来,此时薛洋还在心里打趣。

不过是杀个凶尸,何必如此紧张。

抬眼间就看到了晓星尘身侧的蓝曦臣,似乎一切都有了答案。

蓝曦臣挥指,几张符咒便飞了起来,眼看就要往棺木上飞去,薛洋当下也顾不得太多了,一把降灾飞了过去,符咒被刺成了两半。

“怎么?你们想要再封印他第二次?蓝曦臣,你算个什么东西,不也是个狼心狗肺的主。”薛洋冲了过去,他看着另外两人有些愤懑,讽刺地笑了声“他便是成了凶尸,也不会害他的好二哥。”

蓝曦臣垂眸,未笑:“可还有天下众生。”

“晓星尘,你也这么想?”薛洋只觉得蓝曦臣不可理喻,转头问向了晓星尘。

晓星尘愣着,点了头,答了一句:“他即是该死,自然便不该醒。”

一丘之貉,岂不都该死。

【六】

一连串的咳嗽声,薛洋的脸色看起来不是很好,明明苍白却泛着红晕,十足十的病态。

“我莫不是也得瘟疫了?”薛洋枕在晓星尘的膝盖上,整个人都没什么精神,“可是活不了多久了?”

“你胡说些什么?”晓星尘轻轻擦去了薛洋额头上的汗珠,几分亲昵地摸了一下薛洋的脸颊,“定不会有事的。”

似是病入膏肓,又开始说胡话了。

“早年,我听说除了人之外还有一种精怪。”薛洋皱着眉头在苦恼着,“他们没有双腿只鱼尾,唤作鲛人。”

晓星尘也曾听过,点了点头:“我也听闻有这种精怪,说是食其肉,治百病。未曾见过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。”

薛洋又咳嗽了几声:“若是真有就好了。”

“怎么这么说?”

“鲛人不过是精怪,哪有人命值钱?”薛洋支撑起了身子,抱住了晓星尘的脖子,“若是真能找到,我是不是就不必死了?我还真不想死呢。”

晓星尘哪里听得薛洋说这样的话:“哪有什么死不死的,你竟是胡说,你如今既然重生,自然没那么容易死。”

“反正如今药石枉然,不如我们去寻寻看这鲛人?”薛洋笑了一下,好像也是颓废着,“就当为了我,也为了这芸芸众生。”

双手环住了薛洋,晓星尘似是下定了决心,死马当成活马医:“我等会去查找一些典籍,说不定会有消息。”

【七】

关于鲛人的典籍已经查找了许多,不同地方也有着相似的传说,这似乎给晓星尘带来了一点希望。

大概是修道之人,身子总要比常人好一些,虽然还是身体不适,薛洋吃了压制的药下去,也能与晓星尘一同行动了,就是压制并非根除。

“书籍上说,那鲛人也是有灵之物。”晓星尘似乎有些踌躇,“若是真找到了,不知他能否赐予些许。”

“些许能救众人?”薛洋自然是听出了晓星尘的言下之意,他尝了一口劣质的饴糖,“道长担心什么?这猪狗亦有灵,不也就是吃食罢了。精怪终究不是人。非我族类,其心必异。又有什么好担心的。”

晓星尘还欲说些什么,挣扎着吐出了一个字:“可......”

这又被薛洋给打断了,薛洋可听不得那么多的仁义道德:“道长可别说了,我本就是个不爱学的,如今听得脑袋都疼了。”

“鲛人的事,道长可否和蓝曦臣提及?”

“没有。”思考了片刻,晓星尘又言,“鲛人不过是旁门左道,并不能真正解决着瘟疫,还是要寻到可用的药,才是正途。”

薛洋点了下头:“道长说得也有几分道理,我怕是脑子也被烧糊涂了,倒是没看出来,待我好了,可要好好养养我的神智。”

“怕不是以后一不留神就被别人骗了去。”

“这天底下还有骗得了阿洋的人?”

薛洋不觉得有什么,他随意地摊了一下手,又从口袋里拿出了一颗压制的药丸吞了下去:“自然是有的,比如若是道长骗我,我可就看不出。”

他靠在了他的身上,似乎听得到心跳。

【八】

鲛人的事不知道是那个好事的人查阅了典籍便流传出去了。

街头巷尾一下子人人讨论的皆是鲛人,有病的想治病,无病的想防病,这鲛人似乎成了香饽饽,人们趋之若鹜。

回家却不见薛洋的晓星尘有些着急,正欲外出寻他,薛洋却是正好从门外进来了。

刚进门便得了一个拥抱。

“你真是吓到我了。”晓星尘长长地舒了一口,“你身子不适还往外头跑,也不怕倒在了外头。”

“我哪有道长想得这么虚弱。”薛洋摇了摇头,“我今天可听到了一个好消息,听说那楚庭外头的海里便有鲛人。”

晓星尘脱口而出:“此话当真?”大概是觉得薛洋也没必要骗他,“如是真的就好了,我们过几日便启程。”

他们本来就沿着海边一路找寻,如今有了目的地,自然是加快了路途,一路匆忙,晓星尘自然也不会去和蓝曦臣交换什么书信。

正是夏季,楚庭又是南边,当真是热得吓人,只是简单地走动一下,都是浑身的汗。

楚庭算不上多富庶,却也不是贫瘠之地,冰块在这南方是不要想了,便是有千金买不上一块,晓星尘早年间得了一块寒玉,看着薛洋有些水土不服便给了他先拿着。

“明日便由我一人去了吧。”

“别出什么意外才好。”

【九】

一连三日晓星尘的寻访无果,本是不愿意再去了,薛洋却是说:“既然来了,便再看看,我素来不喜欢无功而返。”

薛洋都这么说了,晓星尘又在这上头耗了几日。

那日的天算不上好,阴沉沉得,怕是要落雨了,就算是从未行船的人也知道,这天气就莫要去海边。

薛洋似乎是胸有成竹:“这天倒是像龙王来了,说不定今日那鲛人便出来了。”

本是空旷的岸,此刻却是挤满了人,晓星尘几乎一眼就看到了不远处的蓝曦臣,他收了霜华走了过去。

“你也是听到了这里有鲛人的消息?”晓星尘问道。

蓝曦臣有些奇怪,他有些不可置信地皱了一下眉头:“晓道长,这楚庭有鲛人的事,不是你写信告诉我的吗?”说着拿出了一个信封。

晓星尘这下也愣住了:“写信?我未给你写过什么信啊。”

他连忙从蓝曦臣的手中抢过,信上分明是说这楚庭必有鲛人,让蓝曦臣知会百姓,可自行前往。

“我真的未曾写过。”晓星尘盯着分明是他笔迹的信件,“这怎么会是我写的呢?”

“晓道长当真没写过?”蓝曦臣也是摸不着头脑了。

此刻,一声惊雷巨响。

【十】

海浪开始翻涌,成了白沫。

人们往后退了些,生怕被这巨浪给淹没,一个巨大的浪头打上海岸,不出片刻又退了下去。

海水眯了眼睛,恍惚里有人看到了,在海与岸的交界处,一个模糊身影停在那里,那不是腿,而是一条带着鳞片的尾巴。

“是鲛人!”

不知道谁先喊了这么一句,这下所有都乱了,人们似乎也管不得这海浪了,他们发了疯得往那处跑了过去。

闪电划亮了整个世界,一瞬就所有人看清了。

那的确是一条人鱼,他就明晃晃地立在哪里,他似乎在笑,又好像快哭了。

有人已经触碰到他的,有人攀附在了他的身上,他们是人却又像是野兽,他们长大了嘴巴,并不锋利的牙齿咬下一块血肉。

“不要。”很轻的一句呢喃,像是浑身颤抖之后,才能发出的一丝反抗,可这句话并非来自鲛人。

“不要。”这次的声音大了好一些,他是得道之人,自然要并凡人看得更多些,不过是须臾的闪电,他也瞧清楚了,被众人围攻的那位鲛人,的的确确长着一张他熟悉至极的脸。

声嘶力竭。

“阿洋!”

晓星尘终究是动了,可是乌泱泱的人海已经包围了鲛人,他握着霜华,却是不敢再前进了。

“鲛人也是生灵,不能这样,不可以。”他喊着,拉扯着,但是人们已经听不进去了,他们关上了耳朵,只闻到了血肉的味道。

宛若神明的人跪在地上,一声声的肝肠寸断,已然是丢了自己的三魂七魄,站在原地的蓝曦臣也是完完全全地呆住了。

“求求你们了。”

最残忍的事是无人理会。

而这便是他心心念念的世人。

【十一】

终究剑光亮了,心存天下的智者,也丢弃了所谓的理智,不谓生死的人依旧挤着,贪生怕死的人让开了一条道路。

一身狼狈,晓星尘这才来到了鲛人的身边,不顾满身的血污,他把鲛人拥入了怀里。

“不是你说的,我该死吗?”那声调已经不是声调了,只剩下了几缕的苟延残喘,有的伤口已经见骨了,白森森地刺痛了晓星尘的眼睛。

“我从未这般说过。”

“你瞧,你又骗我了。”

又有人想要接近,却被霜华给挡了回去,有人认出了晓星尘,他们也听过他的名头,人们议论纷纷起来。

终于有个不要命地开口了:“明月清风晓星尘难道想要独占这条鲛人,我们可是不依的,这是我们发现的,属于我们,你们反正是道长是仙人,再找一条不就好了。”

人们应声附和。

“我便是独占了又如何?”晓星尘喊了一句,他双目通红,这般的人竟是又学会恨了。

薛洋轻笑起来,他已然是没了力气了,瘫在了晓星尘的身上,他凑在他的耳边问着:“一命怎抵百命千命。”

“我是薛洋自是祸害,我这般你可如愿了?”

比当年自刎更是痛个千倍万倍。

“道长可是个比蓝曦臣还要心狠的角色。”薛洋不等晓星尘回答,“我哪里比得上这天下人?”

又是一个巨大的浪头,它向岸上袭来,人们远远就瞧见了,它越来越大,人们开始慌了,鲛人难得,可这浪却是更为渗人。

他们奔着跑着,想要往更远的方向去,可浪终究是把那些人给淹没了。

猛然退去,席卷着他们来到了海里。

幸存的人看向岸边,鲛人和那位道长已经不再了。

【十二】

那是一个算不得缠绵的吻,冰冷的珠子进入了晓星尘的嘴里,鲛人的鲛珠能让人在水下呼吸。

两人的身边海水都被染成了红色,像是薄薄的纱围绕着他们,苍凉里带着些许的浪漫。

“是我错了。”

薛洋以为是自己听错了,却发现着的的确确出自于晓星尘的口里,他说他错了。

说不上错在哪里,却还是觉得错了,而且是错得离谱,是因为薛洋还是因为众生,晓星尘自己也说不清,也没人能说清楚。

四肢已经被抽取了所有的力气,鱼尾也发不上力了,重生为鲛人,又幻化出双腿,此刻是薛洋今生最惨烈的时候了。

“你错了,我便更要你好好活着。”

是一声笑,晓星尘抱住了薛洋:“还说是我残忍,你又何尝输给了我呢?”

那是一滴血泪,在海中各位清晰,落下的一瞬,化作血色的珍珠沉入海底。

许是从前生开始就注定了的互相折磨。

又是一吻。

鲛珠离体。

晓星尘紧紧握着鲛珠,又缓缓松开,只剩了一滩粉末,又融入海里。

他说:“太脏了,我看不得。”只一句话,海水涌入他的七窍,像是被钳制住了喉头。

“恩,我也看不得。”薛洋终是笑了。

这是晓星尘的心甘情愿,亦是薛洋的得偿所愿。

他抱着他,坠入海底。

【十三】

岸边已经平静了。

蓝曦臣看着海水,迟迟没有说话,他像是想到了谁,却也没有落泪。

天已经泛蓝了,似乎是晴空万里。

“真的雨过天晴了吗?”他问。

答案只有一个,他心知肚明,是仍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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