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曦瑶】山外小楼夜听雨
一个摸鱼XD
山外小楼夜听雨——曦瑶
【一】
枝嫩叶翠，一抹红从里头绽放开来。
那正是花开得最好的时候，层层叠叠，聚成一团，并非是浓郁的赤，而是仿佛花神在调色时，多加了一抹的白，淡去了些许的张扬，瞧着也不艳丽。
一只手打破了诗意的画境，还沾着露珠的花落在了他的手上，纤细的手指与漂亮的花倒又相得益彰。
笑声柔和极了，像是甘醇的茶，似是平淡又带着一丝的苦涩，回味却泛着甜：“此花赠你，阿瑶。”
收下花的是个看起来也算不得大的青年，眉间点了朱砂，一身金星雪浪，举手投足间倒是贵气逼人。
“这花可不是牡丹啊。”已经改名金光瑶的孟瑶回了一句。
“阿瑶只喜欢牡丹？”蓝曦臣略微得垂了下眸子。
金光瑶自是欢喜的，眉梢里也含着笑意：“二哥送的，不管是什么，阿瑶都会不喜欢，这花也确是开得漂亮。不过，许是阿瑶学疏才浅了，倒是不知道这花是何？”
听出了金光瑶玩笑的语调，蓝曦臣略微颔首：“阿瑶喜欢便好，这是芙蓉花，在这云深不知处倒是常见。”
“二哥喜欢？”金光瑶回问着，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花瓣，“二哥喜欢，阿瑶自然也喜欢。”
蓝曦臣拉住了金光瑶的手，自幼学剑，他的掌心有着凹凸不平的茧，肌肤相处，极为明显，此时他们还年轻，虽然冠上了盛名，在这四下无人的时候，偶尔也能些许的放松。
不远处就是金光瑶在云深不知处的住所了，漂亮的小楼立在绿影了。
【二】
滴答，滴答。
雨滴落在地上的声音在这寂静无人的夜里格外明显，一身白衣的蓝曦臣坐在石凳上，手肘压着桌面，手撑在了脸上。
空气中飘荡着浓郁的酒味，蓝家人是喝不得酒的，那怕是沾了些也要醉得神志不。
被雨声吵醒，蓝曦臣睁开了眼睛，他大概未曾喝酒，又或者他的醉法与他人不同，他站了起来。
又是芙蓉花开的时候了，雨水打在了上头，激发了它的香，蓝曦臣走了过去，漫不经心地摘下了它的枝。
似是跌跌撞撞，头发衣服都已经湿了，小楼许久没人来了，蓝曦臣推开了门，里头还是黑的，他摸索着燃了一盏烛光。
还是早些年金光瑶来时的模样，那用来放芙蓉花的小瓶子也还在床头，蓝曦臣把花放了进去，便坐下了。
烛光暖黄，看不真切。
他缓缓地闭上了眼睛，有什么顺着他的脸颊划了下来，那大概是落在他睫毛上的雨滴，掉了他的手上，溅起些许水花。
蓝曦臣就这么坐着，也不知是睡了还是醒着，外头的雨下了一夜，淅淅沥沥地总是没有停下来。
【三】
蓝曦臣许久未曾做过和金光瑶有关的梦里。
在这场宿醉里，他倒是瞧见了以前的事。
芙蓉花在瓶子里开得灿烂，只有浅浅的烛光照亮整个屋子，外头也还是在下雨的，有几分大珠小珠落玉盘的美意。
金光瑶靠着榻就睡着了，一头乌发散了下来，蓝曦臣坐在了他的身侧，瞧着他的模样，怎么看怎么欢喜。
“世人皆爱牡丹，我却是独爱芙蓉花。”
那人听不见的，自然也不会知道，那个素来温文尔雅的人，在他的发上落下了一个吻，极为克制极为柔情。
这便是最为越距的事了。
蜡烛已经燃尽了，只剩下了一滩蜡油又凝结了起来，太阳被遮在了云里，光还没有到来。
蓝曦臣醒了。
睡眼惺忪，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突然出现在此处，瞧着瓶里的花，倒是笑了：“这花当真是极衬你的。”
【四】
他的心头开了一朵芙蓉花，根蔓延扎根盘踞了整个心脏，那是唯有以心血灌溉才能有的这般红。
可是，他的芙蓉花败了，再也没有开过，连根都已经烂了。
